台岛,凤凰
一部热播的电影,同时把台湾的黑帮、邪教带入公众视野。电影情节荒诞,但程度却远不及台湾的真实世界。黑帮死士力斩大佬、跨国暗杀引发蒋经国掀起“一清专案”、黑道漂白、黑金政治、五教共主、天斩大将军等等。现实中的台湾黑帮、邪教有哪些奇闻乱事,又和台湾的政治起家和运作有怎样千丝万缕的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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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3月1日,中国台湾电影《周处除三害》已经二次延长上映至5月30日。上映一个月,该电影的票房已达到6.4亿。
影片以黑帮大佬的豪华葬礼开场,据称,这个细节原封不动地情景再现了台湾著名黑帮杀手刘焕荣的传奇情节。曾经在一个葬礼上,刘焕荣连开五枪未射死某帮派大哥,他“镇定自若地穿过人群,又回来补了两枪”,极为冷酷。
刘焕荣是台湾最大黑帮“竹联帮”的要员,他曾差点一枪打死现任新北市长侯友宜。在1981年犯下数起枪击命案后,刘焕荣逃往海外,最后在日本遭到警方逮捕,于1986年3月押解回台接受审判。
闽南师范大学两岸一家亲研究院名誉院长、教授 王建民:
“发生黑社会枪杀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当局统计台湾黑帮最多的时候超过1000多个帮派。”
台湾的黑道势力究竟有多猖狂呢?从这两年台湾帮派的犯罪纪录可窥一二。
2023年4月,新北市接连两天发生街头枪击事件,先是19日深夜,有黑帮分子沿路朝一辆黑色休旅车连开13枪。20日,又有一名年仅17岁的少年拿着改造的冲锋枪,朝着据传是黑帮经营的店铺连续扫射了51枪。
台湾媒体分析,此枪击案为帮派斗争,牵扯10亿元的毒品利润。
台湾历史作家 郭冠英:
“以前如果有枪支出现,当地警察单位要负很大的责任,现在大家见怪不怪了。在蒋经国执政时期社会治安比较好。那时候贩毒、有枪支,几乎都是死刑。只是到后来,民进党为了要迎合世界废除死刑的潮流,所以台湾有很多可怕、荒谬的杀人案,结果都没有判死刑。”
在岛内,台湾黑帮泛滥猖獗,滋事不断。绑架勒索、枪击命案、毒品走私、恶性的犯罪事件屡屡发生。
在岛外,在近年发生的多起国际性偷渡、贩毒、绑架与洗钱等大案中,背后均有台湾黑社会帮派组织的参与。
2022年,台湾警方破获以“竹联帮”成员为首的人口贩运集团,该集团以高薪诱骗台湾民众赴柬埔寨工作。数百名台湾民众受害,不法所得高达上千万元新台币。但法院审理后,裁定主要嫌犯“竹联帮”成员李振豪和5名共犯以20万到70万元新台币不等数额取保候审。
2017年,台湾竹联帮被指与香港黑帮14k走私毒品至菲律宾:“他们在公海上制造毒品,投丢到北部海域。海上漂浮着一个个写着汉字的空箱子,实际上都来自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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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如此豪横的台湾黑帮资金来源于何处?他们早已摸索出了广泛的生存之道。
闽南师范大学两岸一家亲研究院名誉院长、教授 王建民:
“黑道靠什么生存?早期我们就说黄赌毒,靠某些行业交保护费。随着台湾黑社会事业不断扩大,他们开始经营工程行业,并通过台湾当局大型工程的招标。‘竹联邦’的陈启礼一度控制了台北市工程项目大概一半的市场。”
目前,在台湾影响最大、势力最广的黑社会组织是“竹联帮”、“四海帮”与“天道盟”等帮派。他们广设堂口,势力遍布台湾。同时,这些组织积极向岛外发展,将势力延伸到世界各地。
“竹联帮”被称为台湾第一大帮派。1953年由台北市中和一带的外省籍国民党军政官员的子弟组成,活动区域触及东南亚、欧美,号称海内外成员达10万人。20世纪80年代,“竹联帮”凭一己之力,改变了台湾的政治生态。1980年,国民党军情局将“竹联帮”的“总堂主”陈启礼招收为一名谍报员 ,化名“郑泰成”,直属军情局局长汪希苓指挥。
闽南师范大学两岸一家亲研究院名誉院长、教授 王建民:
“国民党与台湾黑社会相互利用。台湾作家“江南”在美国写了本书《蒋经国传》可能涉及到的蒋经国的负面评价。台湾当局要维护领袖地位,情报系统不能出面,所以黑社会出面是最好的办法,所以陈启礼他们就在美国把作家枪杀了。”
1984年10月15日,华裔美籍作家“江南”在美国旧金山家中被枪杀身亡,这起看似普通的枪杀案掀起前所未有的风暴,震撼了台湾社会。
在美国的压力下,1984年11月12日,台湾展开了历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扫黑行动,即所谓的“一清专案”。当天“江南案”主谋竹联帮掌舵人陈启礼被捕,其他各帮黑道份子也纷纷被抓,计有一千多人。
台湾黑帮势力受到重大打击,哀鸿遍野,绿岛监狱一时人满为患。然而一个低潮过去,台湾黑帮另一个高潮又出现。
1988年“一清专案”的黑道分子刑满出狱。此时台湾正处于所谓民主化起步之际,台湾一批黑帮大佬借机深入政界商界,逐渐“漂白”,“黑金政治”时代也随之到来。
闽南师范大学两岸一家亲研究院名誉院长、教授 王建民:
“黑社会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台湾政治民主化发展以后,李登辉为了维护国民党执政政权或者壮大自己的政治势力,他把黑道引入政治权力体系,允许黑道参与地方议会选举。1980年代末到1990年代初,台湾黑社会逐渐步入政坛,出现了‘黑金政治’现象。特别是在台湾地方议会里面,根据台湾当局统计,有黑道背景,有刑事案件等各种案件的人占三分之一。民进党反对国民党的一个重要的借口,就是国民党搞‘黑金政治’,这成为国民党2000年失去政权的一个重要原因。”
2000年,民进党以反“黑金”与标榜清廉形象为口号,击败国民党登上历史舞台。
但上台后,“黑金政治”却如天罗地网,把民进党一圈圈缠住。此前蔡英文当局的“国策顾问”黄承国,就被指是台湾三大黑帮之一“天道盟”的成员。
闽南师范大学两岸一家亲研究院名誉院长、教授 王建民:
“蔡英文执政期间发生的很多事件都与黑道有关,她参加黑道组织的宴会,帮忙协调各种利益,所以黑道在台湾社会的生存与发展现状并没有改变。”
根据公开报道,2024年2月19日至2月29日,台湾警方扫除了2125处帮派活动聚集地,查扣枪械77枝。这仅仅是台当局扫黑的冰山一角。
黑帮还未得到有效管治,《周处除三害》影射的另一个社会怪象也备受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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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邪教,台湾社会的另一个阴暗处,随着《周处除三害》电影的热播被揭露无疑。
一群穿着朴素白衣的人在礼堂里唱着赞歌,声称要做“新造的人”,而坐在讲台的“尊者”给大家讲着奉献和隐忍的金句。
影片中,信徒的执迷不悟令人震惊。影片呈现的多个细节都能在台湾数个邪教组织中找到原型。
台湾邪教人物徐少龙也极爱唱歌。2020年4月,徐少龙被捕,其恶行随之揭露。徐少龙原名徐浩城,从1991年至2001年,他在台北、台中、高雄等地开设道场,广收信徒,并成立了华兴灵修中心。
在台湾总共有35家“少龙唱片专卖店”。2020新冠疫情爆发,“少龙”称新冠疫情是一种心灵疾病,只有听他的歌才能化解,趁机捞金。“少龙”的歌声就如同电影里那首歌“新造的人”一般,作用于他的信徒。
四川传媒大学国际传播中心执行院长 储殷:
“其实就是披着宗教外衣的经济诈骗组织。所谓的邪教就经常指的是‘变种’,在传播的过程当中利用宗教元素,尤其像现在搞的‘圣人崇拜’。”
《周处除三害》中还有一个众人抽打信徒的细节,这与台湾上世纪90年代邪教“观音白士天宫”也极为相似,这个邪教的主理人苏春柑自称仙佛,通过木条鞭打信徒来驱邪治病,而且每次收费至少4千台币,动辄就超过1万台币。
苏春柑骗到最后自己都信了,她为其生病的父亲,也采用鞭打的方式治病,最后父亲被她打死。苏春柑把父亲的尸体放在屋内,并未掩埋。尸体的恶臭招来了警察,警察在神坛后的地下室发现了另外两具尸体,其中一具是苏春柑的前男友,也是被她活活打死的。
台湾历史作家 郭冠英:
“邪教有时候是这样,她自己到最后也相信这一套了。”
在台湾荒诞至极的邪教事件不计其数,媒体曾经报道多个在台湾引起极大的民愤的案件:“日月明功”案,被洗脑的一位母亲偕同教主与“教友”一起虐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宝贝童山”案,教主金己顺不但骗取信徒金钱、还提倡用暴力解决问题,直接杀了两人。
闽南师范大学两岸一家亲研究院名誉院长、教授 王建民:
“宗教一般来说都是善的,安慰人心。邪教就是恶的东西了。为什么恶的东西还能得到支持,因为它有煽动性,有迷惑性,有神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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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邪教猖獗与台湾宗教发展存在一定关系。
1987年7月15日,在台湾实施了38年的“戒严令”被解禁。政治松绑蔓延到宗教领域,曾经受到取缔的宗教团体也陆续解禁,台湾地区掀起了一股新兴宗教热潮,各种宗教团体犹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根据台湾“内政部”的数据,从1986年的78个到2004年的1062个,岛内向各级官方登记注册的宗教团体数量大幅增加。
但随之而来的也出现了“宗教乱象”。
四川传媒大学国际传播中心执行院长 储殷:
“在台湾社会宗教非常发达,宗教之间彼此竞争。台湾有很多大教,佛教、道教、基督教,对这些邪教也起了一定程度的抑制作用。但是放松管制以后就很难治理了。”
据统计,全台湾登记在案的宗教建筑多达12142座,如果加上未登记的社区小庙和家中神坛,估计有10万间。报道称,有信徒因为欠香火钱被庙内的打手活活打死。
台湾历史作家 郭冠英:
“现在台湾迷信的文化非常严重,有2万多个庙宇。虽然台湾宗教自由,可是不能让信徒乱捐款。”
2020年徐少龙以涉诈欺、性侵等多项罪名被逮捕关押,警方在他家里查扣了8000万台币现金。2021年,徐少龙突发心脏病,最终他被保外就医直到现在。打死三人的苏春柑在法庭上仍不悔改,最终被判死刑。
闽南师范大学两岸一家亲研究院名誉院长、教授 王建民:
“司法体系价值观的变化,纵容了这些宗教现象。我们看到一个资料,宗教纠纷发生后也法律起诉了,可是司法判决认为他没有违法,他有合理性,有人权,所以这种司法判决的纵容,使得台湾宗教走上骗财骗色、心灵救赎的道路了,陷阱越来越重。”
《周处除三害》仍在热映中,当电影情节照进现实,宝岛台湾的黑帮与邪教乱象,能否给台当局敲响警钟。
仔细研究台湾的立法和政策,确实有漏洞,当年跟随登岛的糟粕陋习,在制度乱象中生根发芽,到现在仍难以根除。种种乱象,旁观者当故事甚至笑话听,但身处黑帮、邪教环境中的不少人却是无奈。
制片人:宋阳
编导:胡远蓉
编辑:王津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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